诗文库 正文
庐山黄石岩院记 唐 · 刘轲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四十二
古老有言曰。太极之气。积而为山岳。泄而为川渎。然则匡阜之气。其大矣乎。庚辰岁。山客刘轲。采拾怪异。自麓至顶。却下半里馀。次于黄石岩。岩中有栖禅子。不知其几许腊。而瑰行峻节。人事难能。仆高其人。而信宿忘返。赜其轻重。颇见其宅心之地。乃问其住年。但手指松桂云。初毫发我植。今环人臂。乌飞兔走。吾复何齿。矧卯戌之昏旦。霜炎之冻炙。生落之荣悴。去留之沿溯。虽云云自彼。而于我蔑如也。于戏。向非岩房峭绝。僧行孤峙。则人境两失。固其宜也。复何言哉。观夫烟云生于履舄。岚霭出于襟袖。偫形浩扰。并入眸子。每至烟雨初霁。山光澄练。泠泠仙语。如在耳右。况又耸淩兢。上冥冥。焉知不能与洪厓接袂。浮邱连驾。盈缩造化。吐纳颢气。绝惭容于厚面。远喧卑之腥秽乎。不得而然者。盖钩也饵也。名为利钩。利为名饵。吞钩食饵。手足羁锁。彼焉得跳跃于此乎。夫禅子脱去桎梏。四支宣展。动与云无心。静将石何机。物我一致。端邪径塞。仆所谓非斯人不能住斯境也。禅师宜春人。俗姓刘。名常进。时人以师久住。遂以其姓易其岩名云。
病可以砚谢何徵君 清 · 黎简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五百四峰堂诗钞卷十二
儒生苦心肠,此物能致病。
昔时走山川,此物若为命。
始终实劳我,暴殄何究竟。
以身与之较,动静安可竞。
我则譬为墨,以媚石之性。
宁知石愈好,于墨愈无剩。
过春八十日,日日刻吟咏。
莺花本何机,而我陷其阱。
石也应哂我,笔舌无乃佞。
勉力事药铛,又恐减炊甑。
遣之近侍君,气王君转胜。
黠奴得其主,一一坐呼应。
异时我疾作,饮子烦重订。
石乎与为功,于石亦殊幸。
芳橘必南国,生物自有定。
铭言久勿铲,碻碻余独行。
观经融心解(并序 大中祥符七年九月) 北宋 · 释知礼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宁波市
一旦学者稽首而言曰:「十六观法,解脱之要津也。闻之有岁,究之粗勤,观道未明,造修安寄。敢请开决,庶为准绳」。予曰:「疏释显然,夫何惑矣。傥有所壅,试为通之」。方随问而伸,徵文以證。往复既数,旨趣稍彰。恐来者未闻,故录之以示,庶因此解,融诸滞心者也。时皇宋大中祥符七年岁在甲寅重阳日自叙。
学者问曰:《观无量寿佛经》十六观法,于今家托事等三种观门,为属何耶?
答曰:既非借于事义立观立境,不名托事;又非撮乎法相入心成观,何关附法?韦提特请正受之门,善逝直谈修證之法,虽托彼依彼,正皆了唯色唯心。以法界身入心想,故约行明矣。
又问曰:虽是约行,而初观落日,中想佛身,后论三辈,为只想依正事境而成观行,为即照三谛理耶?人共疑之,愿为明判。
答曰:佛意虽显,经语难知,须假四依,示其修法。何者?一经旨趣,搜在首题。故疏云,观虽十六,言佛便周。既以一心三观释观,一体三身解佛,诸法实相为经正体。修心妙观,显四净土为宗;能除五逆,即生九品为用。方等大乘圆顿为教相,五重既尔,岂可以唯想事境消经文耶?荆溪云:「首题既尔,题下别释,理非容易」。又《不二门》云「览别为总,符文可知」。是则题与经文总别相显,不可辄异。故知十六皆圆三观也。
又问曰:韦提希被恶子幽禁,遂哀请世尊示无忧恼处。至光照诸土地,摄在金台,而云不乐馀方,志求极乐。况疏文总叙乐邦苦域,金宝泥沙。据此等文,唯在同居明矣。何故专据三观四土之说耶?
答曰:教之欲兴,何莫由于近事而渐耶?韦提虽欲舍兹秽土,求生净邦,而佛示观法,舍秽必尽,显净无遗。如月盖为免舍离果报之病,故请观音及乎宣咒,乃能消伏三毒之根,具足五眼之果。诸教兴由,其例多尔。故修一心三观,求生净土者,即以三惑为秽土之因,以三谛为净土之果。故别惑尽,则寂光净究竟三谛也。此惑未尽,则实报净分證三谛也。通惑尽,则方便净相似三谛也。此惑存,则同居净观行三谛也。非此谛观,安令四土皆净?尚非实报之秽,岂止同居之净?荆溪云,见思未破,故安乐行是同居净土行之气分也。故疏云,此经以修心妙观为宗,实相为体。若不尔者,宗非显体之宗,体非宗家之体。此如儒家训子衣食之方,即令读书干禄,则富贵俱至,岂令耕稼商贾耶?得此譬意,今经可解。
又问曰:若能圆修三观,深趣妙理,何不只在娑婆直出生死,岂须舍此求彼?又自修三观,何名净土之行?
答曰:此经虽观深理,以缘极乐依正为境,修乎三观,则异于直观三道等观。是故得名净土之行。若不尔者,四种三昧如何分别?又为此土浊重,十信方出苦轮,彼土境胜,九品悉皆不退,故令托彼胜境修观。纵理未显,见爱俱存,舍报必生无退转处。如此,争不舍此求彼?故《起信论》云,初学大乘,其心怯弱。以住娑婆不常值佛,惧谓信心有退失者,当知如来有胜方便,专念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求生彼土。若观彼佛真如法身,毕定得生,住正定故。既惧此土阙缘信退,求生彼土,而令观于彼佛真如法身,自非一心三观,将何观之?今家以三观释经,与马鸣之意更无少异。故《十疑论》明往生正行,令想弥陀法身报身光明相好及七宝庄严妙乐等。而云备如十六观经,常行念佛三昧。故知往生之行正在三观想彼三身。今缘彼佛修三观者,净土之行深观妙理。舍此求彼,初心不退,其义皆成也。
又问曰:十六观中,既无推理之语;疏文随释,不示三观之言。是则三观释名,四土显体,乃是开乎圆解,而已至于历境修观。且只想于事境,托乎系念,生彼乐邦,既获阿鞞,何患不至寂光实报?一家制立,岂出乎解行二门?
答曰:理解释题,事行消观,未之可也。何则?题标观佛,经说兼馀,主伴正依,具有十六,恐谓异辙。故先示云,举正报以收依果,言化主则包徒众。经既从要而明,疏乃就总而说。讲者必须以总贯别,修者仍须以理融事,方得名实相称,宗体无违。傥解行有差,总别相反,则题非此经之名,观非此名所召。世之述作若也背题,则不应式,况圣教乎?若谓无文,则成诬罔也。故经云,诸佛法界身入众生心想中。是故心想佛时,是心即是三十二相,是心作佛,是心是佛。疏作感应道交释,解入相应释。若无初释,则观非观佛;若无次释,则生佛体殊。二释相成,是今观法。疏云,佛法界体,无所不遍。念佛三昧,解入相应。故云入心想中,自非一心三止三昧,安与法界而论应入?是心作佛者,明即心变,全性成修。是心是佛者,心外无佛,佛外无心。此令行者随观一境,皆知心变,全体是心。既全是心,心岂见心。如指不自触,刀不自伤。故《般舟》云:「我所念者,即见心作佛,心自见心」。乃至云:「心者不知心,心者不见心。心有想则痴,无想则泥洹」。《止观》约此而立中观,中观若立,任运即三也。《般舟》此文与今经广略少殊,其旨不别。如来本恐著相观佛不成妙宗,故于真像之前,示乎观体,令依此法而观佛身。傥不依此法,岂独不成妙观,抑亦不发胜相。智者得经妙旨,乃于首题预明观体。令将此观入十六门,则相相圆融,心心寂灭。故第九佛想疏,目为真法身观。真纵对像,法如何消?与《法华》微妙净法身具相三十二,云何异耶?须知小乘法身,义同生身;大乘生身,义同法身。故释迦牟尼名毗卢遮那,八万相海,宁非法身。况非目击,但是观成。经文自云「佛法界身,入心想中」,又云「是心是佛」。岂可局在应身之身,有想之想耶?故韦提闻已,顿入分真;侍女听之,便阶相似。非圆观境,安得当机證入如此?以结益验,观法可知。
又问曰:上据是心是佛,此乃约佛,论中云何诸门界论三观?愿闻委说,以息群疑。
答曰:若于初心即修中观,必能双照,任运成三。一观既然,诸门皆尔。盖圆人本信诸法圆融,今托胜缘想乎诸相,即知诸相四性不生,法体本空,心境叵得(一。)。虽知叵得,不碍缘生,全性起修,念之即见(二。)。起是性起,空是性空。性非二边,能所亦绝,唯心唯色,待对斯忘(三。)。故《止观》判《般舟》之文,心佛叵得为空,梦事宛然为假。心不见心为中,说则三相历然,修则一念备矣。经示诸相,而令谛观,圆人修之,非此不谛。故知十六莫不皆三,而此三观虽居一念,今观依正各有功能。何者?心境叵得故染可观净,不碍缘生故想成相起,唯色唯心故当处显现。人疑三观妨想依正,今谓三观能显依正。三观稍稍进,依正转转明,于一心中,互资互发。又复应知一心三观修有多门。若直于三道显理,此如一行。若托观佛显理,此如《般舟》等。若兼持咒显理,如《方等》等。若兼诵经显理,如《法华》等。若于数息显理,如请观音。若于善恶无记显理,如历事觉意。今之三观非直于三道显理,乃缘净土依正而修。虽缘于事,非散善恶及以无记,故知虽同全理起事,须分违顺。违理之事照令泯绝,顺理之事观令成就。今之依正,是佛妙用,与圆观相应。此观未成,则随假想而进,故观落日、坚冰也。此观若著,则以实法为缘,故观地树、佛身等也。故知用一心三观,则依正易明;非一心三观,依正难显。
又问:法界入心,是心是佛,为妙观体,识者不疑。其如经文居像观首,此下诸观既有体式,可即具三。此前诸门,佛既未示,以何为凭,各修三观?
答曰:佛鉴常机示法,前却其意难测。得经深趣,莫若四依。既以三观三身释乎总目,而云十六言佛便周,岂可行人不遵此说?若其未解,当询达人,慎勿抑经就情,以愚难智。况一家制立,其例盖多,如《般舟》三观之文,普贤六根之忏,并是定中见圣,始示其门。而智者教人,皆须预习,方入道场。何不疑之,而独责此?况一家正受,味禅之外,六妙已上,无不具于无漏之想,岂《方等》顿教念佛三昧纯观事耶?愿勿谤经,掇无间业。
又问曰:据义徵文,分明若是,其如修者,何以措心?既历正历依,若大若小,境相委曲,一一须观。傥照真如,必须绝念,空有俱泯,境观双消。且观相则违真,照理则乖事。既难并虑,必也无归。愿示用心,永为修法。
答曰:虽分事理,同在一念。既匪两端,何须并虑?故知身土不离真如,能于初心不二而照。唯圆顿教,前三不能。故《华严》云,娑竭龙王注车轴雨,唯海能受,非馀地堪。《般舟》三昧观、四八相,一一识知,复于此时而修三观。荆溪师立身相为境,空等为观。今问,为待身相观成,方修三观?为复境观俱时而修?若待观成者,傥九十日相境未现,则三观靡施,安成圆行?若入道场,即修三观,验知观相,不碍照真。况复一家,立兹圆行。不独三观,须论十乘。身要行旋,口仍称诵。三业俱运,九旬不休。三昧可成,诸佛同现。故不可以局情自碍,必须以融怀造修。然非我圆宗,他莫能会。只如三观,体虽无二,义且相违。空则一相不存,假则诸法皆立,中则性离二边。别人初心虽信中道,不能即观,要须析体。空观成后,必历多劫,遍学诸门,二观均平,方修中观。圆人发轸,即于一心顿观三谛。故《仁王般若》云:「有无本自二,譬如牛二角。照解见无二,二谛常不即」。又云:「于谛常自二,于解常自一」。自非先了性具诸法融妙而观,孰能始心超彼积行,今之依正,体本难思,妙观观之,自然符契。那将染碍事想断灭之真为疑难耶?应知禅那翻为静虑,即寂照之异名也。既寂中有照,圆人修之,岂照顽境而不照当处融妙耶?又此观法既类《般舟》,须论三力,谓佛威力、三昧力、行者本功德力。不可以己之情想议乎难思圣法也。
又问曰:观法若然,谁堪修證?如其不修,何由生彼?是则往生路绝,徒仰当机,于今何益?
答曰:人之根性,皆由宿熏。成熟不时,对至能发。己尚难测,他安可评?须信能修,不专佛世,仍知昧旨,岂独今人?韦提请宣,本为来世,佛知有益,故使流通尔。自放逸不修,勿罔能修之者。然今论妙观,是经本宗,须就上根,克论正行,故如上说也。若论此经力用,则何机不摄,何行不收。傥有一机未能圆照,且随事相,历境而观,以此系心,岂不生彼。故小乘行法,五八律仪。孝养所亲,世间慈善,临终回向,皆得往生。以至破戒毁经、十恶五逆,临终十念,亦得往生。故知但于此经尽力修行,一念随喜,皆趣念佛之海,尽归灵觉之源。如此摄物不遗、除恶至极者,皆由经诠圆观,理极渊源。故使力用难思,与拔无际,安以滞想,局此深经。当遵智者之言,以会如来之意。而今而后,念兹在兹。于一念心,显四净土。于是学者积疑,既尽得之于心,惟愿奉行,兼示来者焉。
春雪 金 · 王世赏
五言律诗 押微韵
只谓春天暖,宁知雪霰飞。
龙蛇且深蛰,花柳不胜威。
糁糁凌风细,纷纷带雨稀。
谁当问穹昊,生杀果何机。
同卢韩李诸子泛舟作 明 · 李孙宸
押词韵第三部
春风荡微和,积阴亦云熙。
徵徒既缤郁,驾言采江蓠。
遥空望无际,四面来清辉。
荡桨遵枉渚,弭棹薄修湄。
沿洄虽不远,爱此清涟漪。
何以佐盘餐,江鳞春正肥。
命酌长松下,清音宛竹丝。
菰芦得生计,鸥鸟更何机。
泛泛忘归路,冥烟失鱼矶。
愿子惜欢会,念此流光移。
题书画什后 南宋 · 释智愚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发挥多古迹,优彼色丝辞。
逸少观鹅处,玄晖纵墨时。
室虚蛟自触,神久树生悲。
得处何机感,寻披当尔思。
出摄山至江口候舟不至因宿旃檀庵枕上作 明末清初 · 阮大铖
五言律诗 押删韵 出处:咏怀堂诗卷三
安心向黄叶,旅梦亦何閒。
乍觉堂开诵,还疑枕在山。
鸡潮寒月外,鸽铎古霜间。
此际观名利,何机触定颜。
送圣僧班禅额尔德呢舍利归后藏诗以志惜 清 · 弘历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七十九
寻常接旨下床人(西藏达赖喇嘛及班禅额尔德呢为宗喀巴大弟子转世掌黄教之人体甚尊严惟接旨方下床昨岁乃跋涉二万里来朝京师其诚意谆至实可嘉尚),万里瞻京诚意淳。
一见相亲如宿识,三生有约特来宾。
未言至已惜其去,明示幻奚即以真。
珠泽金花定重现,众生群仰转经轮。
弗肯安居大寂光,为绵梵教示真常(达赖喇嘛班禅额尔德呢之转世皆为宣扬黄教利益众生即如梵典宏愿众生不度尽不肯成佛道也)。
傥来傥去本无著,曰化曰生自有方。
开塔法华应不久,演乘震旦已恒昌。
金龛舍利归西土,极乐国中谒法王。
觉生寺圣僧舍利送西归(班禅额尔德呢舍利金龛以二月十三日将归后藏因于十一日幸御园之使取道西黄寺拈香益于觉生寺早膳),路便招提小驻騑。
既曰去来都是幻,欲询动静定何机。
觉生可契无生妙,日面休猜月面非。
相处(上声)十旬消七字(班禅额尔德呢以去年七月廿一日至避暑山庄十一月初二日示寂屈指正及百日自示寂至今岁二月十三日发引又恰百日是中因缘亦不可思议),禅房选壁一毫挥。
息虚论 其二 待时 南宋 · 叶适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七五、《水心文集》卷四、《水心别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九六
何谓「待时」?此今论者所常以为言也。夫时有未可而待其至,昔之谋国固皆如此,而今之所言,特似之而非也。越之报吴也,范蠡、文种以为必在二十年之外。而二十年之内,句践欲不忍其愤而一决,则二人者出死力以止之;至其成功也,果在于二十年之外。此岂非所谓待时邪?然二十年之内,越人日夜之所为,皆报吴之具也,故时未至则不动,时至则动而灭吴。若二十年之内无所为,而欲待时于二十年之外,可乎?自古两敌之争,高者修德行政,下者蓄力运谋,皆有素治之术,先定之形,然必顺其时而因势之可为则胜,违时而求以自为则败,若此者,待时可也。陛下二十馀年之间,接乎光尧三十馀年之事,闻待时之论而行待时之说,熟矣。待时之说转而为乘机,此群臣之款大事而误陛下以自宽也。亮氏毙殒,北方请命,女真乱离,其时岂不至邪?及陛下按兵甲而休之,玉帛交使,由乾道元年以迄今日,不知何时可待而何机可乘乎?时若是之久而当待,机若是之远而未可乘,则昔之所谓楚、汉、隋、唐多事之时,所以奋起而立功名者,岂必若是之泯泯默默,使少壮至于耆老而终不见邪?盖待时之虚论,其误天下国家审矣。臣请决今日之论,时自我为之,则不可以有所待也;机自我发之,则不可以有所乘也。不为则无时矣,何待?不发则无机矣,何乘?陛下姑自为其时而自待之,毋使群臣相倚相背,徒玩岁月,前者既去,后者复来,不过如此而已也。昔之为国者,两敌相形而时出焉,极远者数年而近者不终日。其君臣起而从时,每患其迫促而不及待,不患其悠远而不可待也;悠远而不可待,未有甚于今日也。若此者,非真有可待之时也,乃姑为待时之说而已。
盆莲(大暑前昼过莲花池与平公赏之) 当代 · 幻庐
押词韵第七部
昨宵南海托钵回,座中笑示优昙见。
一勺净水一世界,兀起重楼叠千瓣。
碧瞳跳脱走弹丸,金缕流苏垂帐幔。
细把玲珑辨幽微,咫尺天涯才觌面。
空色空香不去身,疑是疑亡分鼻观。
打破玄关从十指,款款亭亭非亵玩。
缓拍低协洞仙歌,祛汗清凉生水殿。
金明古池缩百本,人工有术通奇幻。
欲受小航谁与俱,剪红刻翠收片段。
六月火伞威赫偪,何机何隙藏禹甸。
瓮盎湫隘跼跬步,樊笼曲沼各羁绊。
三击莲钵灵鹫飞,可携拳石供几案。
鱼贯雁行巡异品,君子颙卬均礼遍。
特进曲柄碧筒杯,閟锁层台驱苦倦。
泥浅难印去来今,莲生歘忽留掣电,交集时空负手看。
感怀十首 其六 当代 · 崔荣江
七言律诗 押灰韵
此身无骨重燕台,心与形骸并劫灰。
浑璞曾经开璧玉,栋梁也许斫樗才。
行藏悖世当多舛,白袷蒙尘自久哀。
抽茧平生丝已乱,何机织就又重裁。
关索插枪岩歌 清 · 赵翼
出处:瓯北集卷十九
万仞危崖拔地起,磴道盘空有遗垒。
土人相呼关索岩,云是汉前将军子。
曾从诸葛征南来,丈八铁枪插于此。
我读蜀志典可徵,髯翁二子平与兴。
此外不闻更谁某,毋乃荒诞未足凭。
然而滇黔万里境,到处俱有索名岭。
若果子虚无是公,安得威声至今永。
当年壮缪心安刘,胸中浩气横九州。
一门忠孝出天性,厥子亦定贤豪流。
渡泸深入不毛地,将种应为丞相倚。
断头掉尾纷猓苗,蛊毒蛇氛丛瘴疠。
想见前驱摧陷力,生辟鬼乡作人世。
嵯峨翠壁高摩天,一枪留镇何机权。
岂同射石箭没羽,或比刺山剑出泉。
要以神奇詟蛮俗,如铁柱杀蛟龙涎。
君不见武乡擒纵用心苦,亦假威灵靖南土。
深崖往往贮金甲(贵阳有诸葛藏甲岩),荒村处处瘗铜鼓(蛮村多铜鼓,皆云诸葛鼓也)。
不知此物究何用,千载群蛮舌犹吐。
可知一枝绿沉枪,直抵长坂蛇矛万人阻。
我来跋马苍山根,阴风飒飒寒荆榛。
欲求故迹已罕有,偏觉英采垂千春。
年深世远不消蚀,此岂得谓无其人。
呜呼,书生论古勿泥古,未必传闻皆伪史策真。